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耽美小说
| 小说名称: |
《暮色四合》 |
| 作者名称: |
春又 |
| 小说状态: |
[完结] |
| 作品来源: |
[转载] |
| 作品简介: |
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原作者所有! |
简介: 开篇G/S就已经在一起的文
褚迟已经第四杯酒了,他有些百无聊赖,别人来敬酒都摆手拒绝了。
他缩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,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,他点开了相册,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在他脸上,眼里的冰冷在看见照片的那一刻松解,幻化成柔情。
照片上的人浓密乌黑的头发乖顺地垂在额前,遮挡了光洁的额头,眉目如画,唇红齿白。傍晚柔柔的光影打在他的身上,他抱着一摞书正从教学楼走出来,书包背在左肩上,眼睛注视着镜头,笑着。
这是十八岁的沈拂。
高考前两天放学的沈拂,当时他在教学楼前等他,沈拂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他,那天落日熔金,光撒在沈拂身上,他看得愣神了一下才赶紧拿出手机想要拍人,沈拂看见他的镜头就展开了个笑。
褚迟往后翻着相册,每一张他都能说出来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情况下拍出来的照片。
包厢里一堆二三代世家子弟正抽烟喝酒玩牌赌博,左拥右抱温香软玉,震耳的声音让心脏跳动得更快,身体跟着音乐兴奋扭动。
混乱,喊叫,上头,金钱,就是这个圈子的纸醉金迷。
今天是林安煦揽的局,基本是认识的,所以场子玩得干净,没有混乱,也是因为这两点,褚迟才过来,他骨子里在家教的管教和爱人的影响下带着对身体逾矩接触的克制。
“我想走了。”褚迟关了手机说,照片很多,短时间翻不完的。
“你耐心一点行不行?我说给你准备了惊喜,那就肯定有惊喜。”林安煦理理被他扯歪的衣服,转身回了牌桌里。
褚迟叹了口气,他想回家,虽然家里没人,但他可以静静地翻相册睹物思人。
以前褚迟很喜欢去各种朋友组的酒局,他爱玩,玩法多,朋友多,喜欢喝酒,酒会在他的嘴里跑圈,化在他的嘴里。放假了三天两头人不着家,除了得陪沈拂的时候。他愿意为了沈拂推掉他的玩乐,坐在沈拂的身边,假模假样的喝茶、看戏、听曲儿。
褚迟没能进部队,自己开公司,他头脑灵活,做事果断,心狠手辣,再加上想攀褚家的大有人在,他丝毫不缺合作和投资,公司得以蒸蒸日上。今年大哥升职,他爸褚戎教训了他说褚家容不得太招摇的事,他才渐渐收敛,他去学沈拂身上那仿佛与生俱来的温润,效果良好,起码生意场上被对方甩脸子也能平和以对。
褚迟突然想笑,自顾自的闷头笑了两声。
手机震动打断了褚迟,“哥,……你要过来?!……在三楼最右边这间。”
一听褚浔要过来,褚迟让人把音乐调小,褚浔最讨厌这种地方,倒同沈拂一样。
褚迟一直都知道大哥和沈拂时常联系,也对,恐怕除了自己,他和谁都联系着,林安煦也总揶揄这事。
安煦笑问他羡不羡慕啊,你自作孽不可活罢了。
嗯,他自作自受。
那又怎样,他有的是耐心,而且再过不久人就回来了,想到这,褚迟的心颤了颤,褚迟随手点了根烟,狠狠吸了一口。
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了,褚浔走了进来,不少人停下了动作,看着门口的来人。
“大哥,你怎么过来了?”褚迟站起身来问。
褚浔看了看自家弟弟,对着林安煦说:“人我给你带过来了”又转朝门口道,“予初,进来吧。”
褚迟弹烟灰的手一抖,烟掉在了地上。
四年了啊。
沈拂走了进来,一身深蓝色西服显得清冷矜贵,头发却看上去软软的,没喷发胶,没做造型。这是褚迟觉得的,以前沈拂的头发他想揉就揉,有多软那是亲身过了手感的。
时间在他身上没有一点痕迹,少年的朝气没有因为岁月而流失,混合着成年人的成熟稳重,在清冷中又有那么一丝禁欲。
“欢迎回来,予初!”
“安煦,好久不见。”
林安煦向众人介绍这是沈正则的儿子,在国外上大学,现在回国发展。刚刚不明所以直勾勾打量的人一听身份,赶忙收回了些目光,不那么直白。
褚迟往旁边桌上端了两杯酒,将一杯递向沈拂,“沈予初,你回来了。”他才说出来就茫然了一刹,这是什么废话,他打过很多遍草稿,看见沈拂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,临时临了却是说了句废话。
他还以为,他见到沈拂会红眼,但他没有,他心里在翻山倒海的,也在毫无波澜,他觉得很久没有见沈拂了,又觉得其实昨晚他们才在一起吃了晚饭。
沈拂接了酒一饮而尽,看着他没说话,倒是褚浔开了口:“你拦着酒,让予初少喝,玩完了送他回酒店。”褚迟嗯了一声,褚浔朝众人颔首,出了包厢。
沈拂将空杯子放下,换了杯酒,说:“大家好,我是沈拂。”沈拂声音桐人一样,冷然平调,淡淡的没什么感情。
“玩起来玩起来,今儿算给沈拂接风洗尘!沈拂才是主人啊!”林安煦搂着沈拂肩膀,瞬间将气氛带了起来。
林安煦的好友也不客气,上来就敬酒打招呼,沈拂一一回敬,有人开了头,蠢蠢欲试的就抓住机会也过来,林安煦、褚迟都挡了一些,但尽管如此,差不多转了一圈,沈拂还是十多杯喝下去了,大概将这些世家子弟记个眼熟。
沈拂略带着笑说,先歇一阵再继续喝吧各位,其他人哪个还敢劝酒啊,忙说是是是。沈拂这才得以坐下来,靠在沙发上,手搭额头上,半阖着眼,幸好酒水度数不高,只是脸感觉发烫。
褚迟张了张口想要说话,没发出声来,他又试着第二次开口,这次说出来了。
“沈予初……吃点水果醒醒酒,”褚迟也坐下来不尴不尬地说,“你从哪过来的?”
“刚下飞机,褚浔哥就带着我过来了,说安煦作东给我揽了酒局。”沈拂直起身叉了块西瓜吃了一口才回答。
褚迟皱了皱眉说:“还没吃饭?”
“上飞机前吃了些,现在不饿。”
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下来,褚迟不知道在想什么,望着茶几出神,沈拂一口一口吃水果。
“怎么提前回来了,不是还有两三个月吗?”褚迟盯着那盘水果出神,喃喃道。链溨缒新綪莲细裙溜??⑺氿?⑸1巴??
“前不久云州市市长贪赃枉法进去了,沈书记让我回来补空。”
褚迟顿了顿,说:“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,我好去接你啊。”
沈拂抿唇扫了他一眼,褚迟脸上挂的那点嬉皮笑脸就收了,还不给好脸色啊……
褚迟瞬间歇气,他缓了缓要再说话的时候,林安煦他们几个人又坐了下来,他只好闭口不言。
熟悉的几个人坐着说话,时政,股票,投资,什么都说,说什么都像漫不经心。一直到夜里一点,沈拂才脱身,林安煦没玩够,还留在包厢里,褚迟按照大哥说的送人回酒店。
“你开车来吗?车停在哪里?我坐安煦车过来的。”出了1899,褚迟偏头问。
“褚浔哥留了车,在这边。”说着走向停车场。褚迟一路走在身后跟着沈拂,长高了,但还是比自己矮一点,目测……到眉毛吧,褚迟想。
到了车旁,俩人这才想起来都喝了酒,只好叫代驾,得等一会儿了。
沈拂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,紧跟着褚迟也坐了进来。
沈拂往后靠着闭上了眼,一副很软很乖的样子,褚迟心里操了一声,将外套脱了盖他身上。在包厢的时候,外套是被褚迟脱了挂起来的,没沾染酒味。
沈拂被盖了衣服,睁开眼瞅他,眯了眯眼,说:“过来,靠一下,头晕。”
褚迟呆愣了一瞬,反应不过来,但身体已经实诚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人靠。
沈拂没出声,闭上了眼靠着他的肩膀,他眼角眉梢都浮着柔意,心里踏实,顿了顿抬手轻轻摸了一下沈拂的头发,沈拂没反应,车里一片安静,直到代驾来了沈拂都没动过,像真的睡着了。
回到酒店,沈拂走前面,任由褚迟跟着他后面进了房间,他嫌不舒服,拖了门口的行李箱进去里间洗澡,褚迟在这个时间里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送蜂蜜水和米粥。
褚迟挂断电话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又停住,像一个突然遗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的人,他停了几秒走到沙发上坐下,握在手里的手机被不断按亮又息屏,他恍惚着才想起来现在是冬天,室内温度低。
褚迟起身进了里间,沈拂的行李箱被打开搁置在地板上,他从柜子上拿过遥控器开了空调。做好这件事才让他的身体放松了一点,他坐在床上看行李箱里有什么,这才真切地觉察到沈拂是真的回来了。
沈拂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居家服从浴室出来,仿佛是高中和他在外开房的沈拂在走向他。
沈拂在褚迟直愣愣看着他的目光里被迫也看了他一眼,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背对着褚迟坐在椅子里吹头发。
头顶就被一只手盖住,吹风机被人拿走,褚迟没说话,沈拂也没说话。
吹风机的声音一停,刚才那点心照不宣的意思就消失殆尽,褚迟收好吹风机坐到沈拂对面。
都在等对方先开口,可谁也没出声,再对视下去怕是要眼红了,褚迟先移开了视线。
沈拂叹了口气,“回来就不会走了。”
“嗯,有一个四年就够了,也不能再让你走了。”
褚迟抓了沈拂的手握住,眼底闪烁几下垂下眼睑。
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他自食恶果,现在终于盼到人回来了,沈拂想让他干什么他是千万个愿意的。
沈拂没动,任他抓,任他看。就在褚迟扬起狗胆想要继续干点什么的时候,门铃响了。
褚迟蹙了蹙眉,拉着脸从服务员手里拿过托盘端进来。
托盘放在了沈拂面前,褚迟昂了昂下巴,说:“暖胃。”
“吃不进去。”沈拂拒绝得义正言辞,毫不含糊。
“你喝酒了,待会胃难受。”
“那就难受。”沈拂起身想走。
褚迟伸手拉住人,使了使劲将人压回沙发上坐着,放沉了声音道:“你再说一遍?”
沈拂掀了眼皮瞪他,半晌才拿起杯子喝了三四口,又吃了半碗粥。
“咚”一声放下碗,不再吃了,看都不看他直接起身回里间了,关门声倒不响。
可能是喝了酒吧,太可爱了,刚刚那个凶巴巴的眼神像是蒙了层雾,哪有恶狠狠的劲儿,软乎乎的,喝了酒的沈拂是这样的。
褚迟回想了一下,沈拂和以前一样,正事上生气就摆脸,小事上不乐意就和他对着干,不服管。
可他管他这么多不也只是想要个身体健康吗?
褚迟应对着沈拂提前回国的情况本来有点慌,他觉得自己还没改好,还没有一个优异的成绩可以提交这四年的考验。沈拂一晚上冷着脸同他说话,摸不清什么意思,但刚才喝个蜂蜜水、吃个粥不听哄的样子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。
跟小孩子闹脾气一样,算了,褚迟心情太美,两三大口扫完沈拂吃剩下的。
一看时间都快赶三点了,褚迟没再回家,刚要起身出去另开一间,想了想怕沈拂有个什么事,又躺回沙发上,凑合了一晚。
沈拂做了一夜的梦,十六岁的他和十七岁的褚迟。
窗外盛夏蝉鸣不停,教室里一片吵闹,沈拂懒洋洋地趴在桌上,听着其他人讨论期末考试。
只剩最后一科英语了,考完就放寒假了。沈拂正想着寒假怎么计划,脸上就感觉到一热。
“沈予初,你的奶茶。”褚迟将奶茶吸管戳进去了才重新递给他。
沈拂不满地嘟喃:“怎么又是热的,我都说了我要喝冰的!”
“你胃疼才刚刚好,还想继续疼?”
“那就让它疼啊!”
“沈予初,你再说一遍?”褚迟说着抓了抓沈拂的头发,以示警告。
沈拂有些负气,却也没再顶回去,用力吸了两口奶茶。
画面一转,成了其他的故事,但醒来后的沈拂只记得这事,其他剩了个模模糊糊的印象,他们在操场上打篮球,大汗淋漓……吃烧烤,喝了冰啤,他胃疼了一晚,他也红着眼照顾了一整晚……他总是一板一眼地念叨他……
沈拂晃了晃脑袋,试图清醒,头有点疼,也没多疼,就一点,心脏也是,没有多疼,就一点。
在里间洗漱完出来的时候,一眼就看到褚迟睡在沙发上,沙发不大,起码他的两条腿都耷拉着快碰到地了,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,还快要掉地上了。
沈拂走过去帮他将毯子拉好,动作很小心了,却还是碰醒了褚迟。
视线对上,沈拂愣了愣,带了丝慌张地赶紧起身让开了。
褚迟装作若无其事,揉了揉眼睛,带着没睡醒的鼻音,问沈拂:“你怎么醒这么早?”
“做梦呢,突然就醒过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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